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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页（第1页）

穆尘低下头，轻柔地抚摸着冰冷的陀螺，喃喃自语：“是我不好，明知道她好胜要强，却从不肯退让半分，那日我一气之下赌咒永不相见，不想一语成谶，杜岫，杜岫……莫怪你恨透了我。”

舟槿无声地叹了口气，转身，绕过径自沉浸在悲痛中的穆尘，缓步走出树林。

原来这世间上多的是两情相悦却终究没有相守的恋人，爱别离，求不得，苦的人何止一个？

然而这苦，终于要到尽头了，也许明天，也许今天，也许……此刻。

舟槿无力地拖着身体慢慢地走到林边，呼息已乱，眼前渐变模糊。

身子软软地靠在旁边的树上，嘴角微微弯起，禁不住想笑。

师傅尚且留下了一个陀螺，而我……岳旻，我却是什么也没能留给你呢。

心脏习惯性地剧痛着，毒性蔓延，早压制不住，看来拖到今时今日，已是大限。咸热的液体涌上喉咙，呛得她不断咳嗽，襟前点点猩红，斑驳一片。

坠入黑暗之前，她仿佛听见一声急切的叫唤，熟悉的声音，熟悉的气息，然，来不及分辨，已人事不知。

——残阳泣血，又是日落，又是黄昏。当日为了内功心法孤身前往穹门，也正逢如斯光景。彼一时，有求于人，患得患失；此一时，生死之间，若即若离。

穆前辈，有了穹门心法，是否就能保得舟槿周全？

毒性已侵入五脏，我唯有尽力一试，是生是死，听凭天意。

——到达尧山之前的那个雨夜，岳旻所骑的那匹马儿因日夜兼程长途跋涉而终于累得倒下，在短暂的歇息间，凌珑玲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。

岳旻，那日你如此绝情地离去，不作任何解释，此刻可有后悔？

得不到我的承诺，她绝不会甘心离开，若是她真要走，我就追着不放。

——你亏欠我的，尚未偿还；我承诺你的，尚未兑现，羁绊如此深，谁也别想放开谁的手。新仇旧恨，来日方长，我们一笔一笔慢慢计算。

岳旻，那时候我们明明说好的，你输了，按照约定……

我说过，爱不爱不由你决定……而是由我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最后，偶画蛇添足一句，第十四章里杨潋对岳旻说的“在你知道另一个真相之后”讲的就是舟槿并不知道穹门心法的事。所以岳旻才会离开尧山跑去穹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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